這天和往日來比沒什麼不同,
在外蹦蹦跳跳的接任務、搶劫盜寶團、毆打深淵法師、戳爆史萊姆……
然而空卻覺得身體異常疲憊,
於是到風起地的大樹下躺下吹風,卻沒多久就睡著了。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琴───」
噠噠噠的聲音響起,一個紅色的身影閃過,
空來不極細想為何自己現在站著,就看見可愛飽滿的紅色寶物整片灑出。
鋪天蓋地的蹦蹦炸彈立刻炸出身不見底的洞穴。
「哇啊啊啊──」
空就這麼直直掉落。
幸好落下的地方非常柔軟,空爬起來壓了壓裙襬──裙襬?
空瞪大眼睛看著不知何時被換上的漂亮藍裙白底,來自地球世界十幾世紀英式古典洋裝。
好吧,印象中某世界有個童話叫做愛莉絲夢遊仙境,
自己是不是無意中穿越了呀?
看著周為大大小小的門,空感到一陣頭痛。
按照印象這裡好像有把鑰匙,然後只能開啟一扇小到不能小的老鼠洞門……
空只找了5分鐘不到就開始失去耐心,
沒有元素視野,不能用元素之力,
那意味著不能用風把落葉堆全部吹飛,只能大海撈針。
『為什麼我要在這裡找什麼鬼鑰匙啊?!』
空氣得搥牆壁出氣。
劈哩啪啦!
不捶還好,一搥發現牆壁有夠脆弱,從被攻擊的地方出現裂痕,然後整面裂成飛灰。
看著外面透進來的光和寬度不過15公分的蜿蜒小水路,空覺得很抱歉。
由於不照著牌理出牌,空就這麼跨越了一群四散的小動物。
畢竟沒有大水,他們也不需要奔跑,更沒有用家貓嚇死大家的問題……
不如說一個人類的路過比較驚嚇。
「嗚哇哇哇怎麼辦──」小女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空連忙提起裙襬奔跑。
果然在森林的小路上看見緊張翻找書包的可莉,
她可愛的兔耳朵此時奄奄的垂下,看起來非常著急。
「不見了,琴夫人的東西不見了。」
「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空在有著兔耳朵的可莉旁邊蹲下,並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我把琴夫人借給我的東西弄丟了,那是對琴很重要的……」
「的?」
「團長印章。」
「噗!」
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這超絕重要吧!
「我們一起找吧。」
「可莉大概知道在哪裡……被毛茸茸帶去很大~的一棟房子了。」
『那你剛剛為什麼一直找書包呢?』
過於合乎邏輯的吐槽似乎沒任何用處。
「我們一起去找毛茸茸把東西拿回來吧。」
「嗯!」
等到了大房子前面空才發現自己有多天真。
「憑什麼深淵法師可以用法術啊啊啊──」
空根本抱著可莉在大房子內亂竄,
沒了元素力要打破法師的盾根本難上加難。
躲進廚房把門反鎖後,空眼角瞄到爐子上的烤餅乾。
『印象中好像吃了餅乾會──』
於是空立刻吃下散發香氣的餅乾,本來想著會變成巨大身形──
然而他只是打了個噴嚏。
「哈啾!」
下一秒從他身上爆發出勘比龍捲魔神的風爆,把整個屋頂和深淵法師們一起吹飛。
「呀呀呀──」隨著深淵法師變成天邊的流星,一個小袋子也落到空手裡。
「通關獎勵?」空忍不住吐槽,並可惜那個元素力居然只爆發一下就沒了。
「太好了,是琴夫人的團長印章。」可莉開心的捧住那個小袋子。
「不然可莉又要被禁閉室吃掉啦。」
「吃、吃掉?」
看著可莉天真無邪的笑顏,空打消了問清楚的念頭。
『倒是那個餅乾……總覺得之後會再用到。』
於是,空找了塊手帕把沒被吹飛的餅乾包起來塞進口袋。
牽著可莉的手在森林的小路上走著,
印象中,森林深處會有棟小房屋,是公爵夫人的家……
屁啦。
空無言的看著西風騎士團辦公大樓、站在門口的青蛙騎士,
還有拿蠟筆亂塗騎士盔甲的魚頭路人。(話說青蛙騎士你就這樣讓他塗嗎?)
旅行者很想吐槽又不知從何說起,於是加快腳步跟著可莉進門。
「請讓我對你獻上至高的謝意,旅行愛麗絲。」
琴團長──這裡要稱呼為琴夫人,向旅行者行了個騎士禮。
「感謝你不只送白兔騎士回來,還剿滅了森林裡的深淵法師。」
『為什麼只有深淵法師的稱謂沒有變?』空忍不住內心吐槽。
「唉呀~這是哪來的小可愛,讓廚娘姊姊看一看。」
麗莎姊姊穿著超顯身材的白色圍裙,
步履優雅的從琴團長的辦公室走出來。
「我是──」
「小可愛你遠道而來一定餓了,這是姊姊特製的魔法肉醬麵,請用餐~」
旅行者的自我介紹被打斷。
廚娘──麗莎姊姊變魔術一樣彈了手指,
空的面前立刻出現從天而降的桌子、飄下桌布,
刀叉自動對齊擺好,從背後如野豬突進的椅子撞得空直接坐下,
最後由麗莎姊姊手上放下不知何時出現的整盤肉醬麵。
肉醬麵好像有紫色的電光流竄,空覺得自己寒毛直豎……
不對,真的連頭髮都豎起來了呀!
不過有著劈哩啪啦口感的麵真的很好吃。
愉快的用完餐後,琴夫人拿出一封信交給空。
「有件事情想麻煩你,旅行愛麗絲。」
「什麼事情?」
「我們的瘋帽客騎士、睡鼠騎士和三月兔騎士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這是他們累積的公務,希望你能代為轉交。」
『居然不是確認生存嗎?!騎士這行業到底有多社畜啊?!』空麻木的收下信件。
「我不一定能遇到吧?」
空有些遲疑,雖然按照故事發展,他肯定會到達瘋狂的下午茶會,
不過也不能保證這個祕境一定會按照劇本來吧?
「你一定會遇到的,因為你是我們的榮譽愛麗絲啊。」琴夫人笑瞇瞇的說。
「啥?」
空震驚的轉頭,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在門外,
琴夫人、麗莎廚娘姊姊、白兔騎士可莉正朝自己揮手送別。
「願你乘著風到遠方去。」
話音剛落,大風吹起滿滿的蒲公英種子,像雲海、像乘風的小山雀,
它們把旅行者圍在中央托起朝遠方飛去。
「這是要送我去哪啊~」空忍不住吶喊,可惜被吹散在風裡。
***
不得不說,乘風在天空翱翔的感覺很好,
蒼藍的天讓心情舒暢,或許飛翔是每個嚮往自由的人心中永恆的夢,
所以蒙德才會特別注重風之翼的使用?
不知飛了多久,空感受到氣流慢慢減弱,高度也緩緩降低。
最終他落在一片廣袤的森林裡。
光線被密布的林葉遮掩,
奇怪的是森林的地上只有柔軟的土和苔蘚,
卻沒有任何落葉枯枝,就像有人在定期打掃一樣。
此路通往何處,森林廣大看不見去路……
不然爬樹試試看?
於是空挑了肉眼可見最高的那棵樹木往上爬。
往高處走總能眺望該走的方向──
「以普遍理性而言,我不建議你穿著裙子爬樹,會讓我有瓜田李下之嫌。」
這種緩慢的、唸詩一般的、
總在本意上繞個三四圈當風雅的說話方式──
空掛在樹幹一半高度往下看,
發現自己選定的這棵大樹的旁邊有個如床榻般的大磨菇,
上面橫躺著一個裹在毛毛蟲睡袋裡抽水煙的鍾離。
於是空深吸一口氣,縱身往下一跳。
「嗚噗──」
毛毛蟲鍾離,卒。
全劇終。
……
…………
好啦,沒這麼隨便的,開個玩笑。
倒轉回上一幕。
……
…………
空準確的降落在鍾離的肚子上,把水煙全擠了出來,
於是乎,毛毛蟲來不及表演經典的甜甜圈形狀的煙圈,
就讓白色煙霧像火山噴發一般衝出口鼻。
「怎樣,所以你有看到我的安全褲是什麼顏色嗎?」
旅行者撐著頰,
看著氣若游絲的毛毛蟲鍾離把水煙吸進腹腔補HP,
然後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
「……這是陷阱,我拒絕回答。」
陷阱題被拆穿,空嘖了聲後不客氣的把鍾離擠到邊邊,
反客為主霸占磨菇最舒服的位置。
「好啦,快說出磨菇的秘密吧,我還要趕進度呢。」
「咳咳……磨菇沒有秘密。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不需要摩拉。」
「……」
空很想說點什麼吐槽,但又覺得說什麼都太多。
索性連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都不給,
直接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不打算從睡袋出來的社會廢人。
「這個是跟蘑菇床放在一起的,理論上是你的東西。」
被擠到邊邊的鍾離伸手往磨菇下摸索一下,
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特產禮盒。
上面有張便籤,寫著『愛麗絲用』。
「太直接了吧……」
空打開禮盒,裡面裝著Q版仙祖法蛻造型小饅頭,散溢著誘人的黑糖香。
旅行者二話不說,抓起一個就咬斷龍頭。
「……」鍾離突然覺得脖子挺痛。
「嗯,甜甜的,還不錯。」
旅行者嚼幾口後,把整隻龍塞進嘴裡嚼嚼嚼吞下,
過程和細嚼慢嚥四個字完全搭不上邊,讓鍾離覺得眼睛不太行。
不過吞下去後沒幾秒,旅行者就發現自己的手臂發生異變。
從指尖開始出現岩元素反應,細細的金光在手中流淌,
旅行者不知哪來的靈感,用力握拳大喊──
「天動萬象!」
手中的金光消失,天空聚起大片烏雲,一顆隕石應召而來──
←To Be Continued
「什麼啊,居然是單次使用嗎?太小氣了吧!」
空可惜的看著自己恢復正常的手掌,而周圍已經是一片平地。
毛毛蟲鍾離從塵土中爬起身,可惜自己的免費蘑菇床碎成飛灰。
看來就算不能使用岩元素,岩王帝君的肉身還是硬的可以。
不過託周邊被移為平地的福,
空可以順利看見遠方有個『往三月兔茶會』的立牌。
「既然你已辨明道路,我的職責便已結束,慢走不──」
鍾離話還沒講完就被旅行者扯住領帶。
「我沒說要放你走啊。」旅行者露出背光的笑容,笑得鍾離頭皮發麻。
「你以為這盒小饅頭就能收買我?太天真了,我們可沒訂契約喔?」
「!」
於是鍾離被旅行者暴力從毛毛蟲睡袋中剝出來,
當前手無寸鐵又沒岩元素力量的帝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耍廢道具被沒收。
「走吧!你完全就是個行走盾牌呢!這麼好用的東西可不能放過。」
空笑瞇瞇的說著至極惡劣的發言,
拖著鍾離的外套下擺就往立牌的方向走。
鍾離只能無奈的隨他去。
***
「嘿~夥伴,你看得見我嗎?看不見我吧?」
走到小牌子前便聽到非常熟悉且欠揍的聲音,每周都要在黃金屋聽一次的那個。
空猛然轉頭就看見頂著橘色大貓耳的達達利亞,只有一顆頭飄浮在空中。
說實話挺嚇人的。
所以在思考之前,拳頭已經在達達利亞臉上。
「嗚噗──」
「抱歉,反射動作。」
空轉轉手腕,內心對公子的臉皮硬度腹誹一頓。
正臉接下一拳,達達利亞跌坐在地上現出原形──應該說是整身浮現。
看來是柴郡貓的設定,
但不像柴郡貓一樣可以在空中飄浮,
只能讓身體特定部位隱形而已。
「我在這裡等夥伴那麼久,結果夥伴上來就是一拳,我好傷心喔!」
達達利亞摀著臉假裝嗚咽。
「喔是喔。」
看著連瘀青都沒有的臉,旅行者冷漠的轉身繼續往三月兔的茶會前進。
「唉呀~別那麼冷淡嘛──欸?」
奇怪的是,走過小立牌後旅行者像是進入一個特殊的空間,
鍾離和達達利亞被擋在外面,無法再向前一步。
「夥伴~喂~夥伴!」
達達利亞下意識就想召出水流雙刀,
卻發現無法使用任何元素力量,更不用說邪眼或魔王武裝。
「哦,還真是意想不到的情況。」達達利亞非但不吃驚,還一副更加被激起鬥志的樣子。
「這是個非常特殊的世界,元素力量無法共鳴,也不會起作用。」
鍾離掏出毛毛蟲專屬水煙抽了口,
精緻的玻璃壺招搖的漂浮在旁,
像在昭告天下自己的特殊性般氣人。
這回他順利吐出招牌甜甜圈造型的煙圈,
而這些比例完美的煙圈通通漂亮地擊中達達利亞的臉。
「這麼說起來,就算是鍾離先生也不能使用對吧?」達達利亞還是笑著,但眼神變得危險。
「事實上,是的。」鍾離又吸了口,在吐煙的瞬間反手架開達達利亞的拳。
「在夥伴完成他的任務之前,我們來享受愉快的戰鬥吧。」
「承讓。」
「哈哈,先生那種讓人不快的從容感,我也很想將它徹底粉碎呢!」
***
空發現這條路上只剩下自己一人。
回過頭發現不管是公子、鍾離,還是那個木製小立牌通通不見蹤影。
過來的單行道被迷霧覆蓋,連一隻手臂的距離都無法看透。
『看來只能繼續往前走了吧。』
旅行者一點都不擔心消失的那兩位會有何人身安全,
邁開步伐走在唯一能看見前面的小路上。
「怎麼辦,愛麗絲不會來的話,我們就要永遠困在這裡了。」
安柏緊張的來回踱步,漂亮的白兔耳上還別著可愛的紅色蝴蝶結,
胸前也有著金亮的騎士團徽章,看來是三月兔騎士無誤。
「唉呀,一定會來的別緊張,妳要不要先坐下喝口茶?」
大概是手上沒有硬幣很不習慣,凱亞上下拋著華麗過頭的高禮帽玩,
雙腳翹在長長的下午茶餐桌上當支點,整個人舒服的靠躺在椅背上打呵欠,
華麗的椅子被重量逼得抬起兩腳,極度不安穩的上下晃呀晃。
「我到現在還是無法弄清楚為何──」
話還沒說完,阿貝多又趴在桌上沉睡過去。
他面前的空茶壺被自動添滿紅茶,
本來空了的盤子憑空出現滿滿的蛋糕餅乾。
「它不能換個口味嗎?就算多個薄荷的味道也好……」
安柏泫然欲泣的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添茶、拿起茶杯送到唇邊,
喝下數不清第幾杯的紅茶。
「啊,這是第幾次的六點鐘呢?快來吧愛麗絲。」
被迫坐正戴好高禮帽的凱亞無奈的看向庭院入口處。
迷霧中出現提著蓬鬆藍色裙襬的金髮『少女』,
『她』快步經過庭院小門,走進茶會。
這一刻,靜止的時針往前一格。
6:01p.m.
「噢!是愛麗絲!」
安柏幾乎想衝上去給來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惜她現在只能捧著骨瓷杯坐在原地,
只好給來人充滿期待的眼神。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三月兔騎士安柏,歡迎妳來到瘋狂的下午茶會。」
「其實是『你』不是『妳』……」空想平反一下性別,可惜沒人給他時間。
應該說,這裡沒有人能給他『時間』。
「誤入茶會的騎士被判予『謀殺時間』之罪。」
「我們被永遠停在下午六點,進行永無止境的無意義茶會。」
「罪名的懲罰將延續到旅人『愛麗絲』前來,解開毫無邏輯的三個謎題為止。」
凱亞抬起手,緩緩指向沉睡著的阿貝多。
「他是我們的睡鼠騎士,總是在下午六點睡過去,六點結束後就會醒來呼吸。」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這是個永遠靜止於六點的茶會,他要如何呼吸呢?」
空絞盡腦汁回想故事中茶會的細節。
「『他睡覺的時候才呼吸』與『他呼吸的時候才睡覺』這兩句話是一樣的……」
「等等,不對啊!人哪能不呼吸就睡覺的啊?他一直都有在呼吸吧!」
空忍不住拍桌,讓整個桌面的餐具都跳動一下。
「是正解呢。」阿貝多從沉睡中清醒過來,長長的呼了口氣。
「原來茶會開始是長這樣,我從來沒見過。」
「因為阿貝多總是準時在六點鐘沉睡,而我一定要在六點十五分前吃完最後一塊胡蘿蔔蛋糕。」
安柏想阻止自已伸向蛋糕的手,可惜徒勞無功。
「不愧是愛麗絲。」
凱亞象徵性的鼓鼓掌,然而下一秒他就出現在離旅行者最近的一張椅子,
摘下頭上的高禮帽湊近空把人看個仔細。
「噢對了,提醒我等等記得愛麗絲是「你」不是「妳」。」語畢凱亞又退回正常社交距離。
「第二個問題。」
「茶會只有三個人,但卻有這麼多的空椅子,三月兔騎士手上的熱紅茶喝不完,盤子裡的蛋糕總在下午六點整補上──那麼,為什麼茶會只有三個人呢?」
「呃,因為一開始誤入這裡的只有你們三個人?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
空很想嘆氣,這謎題誰寫的啊?
語畢,安柏發現自己恢復行動了。
她立刻把面前的蛋糕推遠遠的,彷彿一輩子不想再看到它。
「哈哈,不然怎麼叫作無邏輯的謎語呢?」凱亞攤了攤手,表示他也毫無辦法。
「最後一個問題。」眨眼間凱亞又坐回茶會的主位。
「一閃一閃的小星星,沒人知道你是什麼。
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迷路的人藉著你的光辨識方向。
一閃一閃的小星星,從未閉上你的眼睛。
只在暗夜中閃著光芒,如果墜入深海你也依舊發著光。」
凱亞唸著莫名奇妙的詩歌,
期間頭頂上的天色已經迅速轉換成黑色,
茶會的桌上也突兀的冒出許多小燈,
讓庭院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所以我的問題是──如果從沒看過星空,要怎麼知道星星是什麼樣子呢?」
「我靠為什麼這個問題就這麼難啊?!」空忍不住翻白眼吐槽。
「因為你從來沒看過,當然不會知道星星的樣子吧!」
「正解!」
「欸?」
時針滴滴答答的迅速轉動,天空的黑色散去,重歸一開始萬里無雲的晴朗。
3:15p.m.
凱亞從椅子上站起來,用力的伸個懶腰。
「我終於可以站起來了,多虧了你呀愛麗絲。」
凱亞伸手拿起一塊巧克力奶油餅乾送到旅行者嘴邊,
滿意的看空下意識張口咬住。
「下午茶正式開始了呢!請用,我尊敬的旅人愛麗絲。」
拉著空的手,凱亞把人牽到主位,還紳士的拉開椅子比了個請坐的手勢。
「為愛麗絲乾杯~」安柏開心的倒滿紅茶放到空面前。
「感謝。」阿貝多接收了一直都沒看過也沒吃過的胡蘿蔔蛋糕。
***
毫無疑問的,這是個豐盛的下午茶會。
三月兔騎士致力於用糖漿和鮮奶調出不同口味的飲品,
睡鼠騎士和旅行愛麗絲享用了所有蛋糕,
瘋帽客騎士……凱亞似乎對茶和食物興趣缺缺,
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琴夫人的信。
當桌上的最後一片餅乾消失後,瘋帽客騎士拍了拍手表示注意。
「我們該離開了。」他笑瞇瞇的說。
「三月兔騎士的報告缺了十頁,白兔騎士炸掉的大樓後牆要睡鼠騎士處理,而我──還有別的小問題要處理。」
「欸──有十頁這麼多嗎?」三月兔騎士雙手掩面。
「嗯,有八頁是地圖標記點確認,不要緊張。」
瘋帽客騎士立刻予以安撫,聽到不是十頁文字報告,
三月兔騎士立刻忘記自己剛脫離險境就要立刻上工的社畜事實。
「可莉……」睡鼠騎士看起來想立刻再睡一覺來解決頭痛。
然而離開庭院往外走後,大家看見打得難分難捨的兩道人影。
一邊是有著橘色貓耳貓尾的達達利亞,戰況激烈從他炸起的尾巴便能理解。
另一邊是過招還能抽空吸幾口水煙的毛毛蟲鍾離……
雖然他失去了睡袋這個廢人道具,
但不妨礙毛毛蟲廢人樣在空的腦海永久留存,
甚至帶到星海間旅行。
「哇呀,他們怎麼打成這樣?能不能借過一下?」
真的是很實際的考量呢,三月兔騎士少女。
「啊,沒事!我知道怎麼處理。」旅行者胸有成竹。
於是三位騎士看著他拿出散發黑糖香氣的小點心吃下,深吸一口氣後大喊。
「天動萬象!」
剎那間烏雲密布,隕星應召而來──
目標:柴郡貓達達利亞&毛毛蟲鍾離。
影響:目標為中心方圓直徑──???M。
於是三位騎士最後記得的,只有亮到睜不開眼的爆破前一刻。
←To Be Continued
……
…………
「看來需要場景修復工程的地方又增加了呢……」
三位騎士並非目標,且躲在元素護盾裡面,
免去化為塵埃的威脅。
而毛毛蟲鍾離已經有經驗,
所以聽聲辨位拔腿衝出一個神祕的距離,只被擦到邊邊。
至於柴郡貓達達利亞就沒那麼好運了。
隱形只是看不到,不是砸不到。
所以地上有一隻冒著白煙還被砸扁的人型貓。
「哇,HP居然沒歸零!可見他不是血多就是臉皮硬!」
旅行者拿樹枝戳了戳達達利亞的頭,
得到有氣無力的『嗯』作為存活證明。
此時,一隻羽毛閃亮的鷹在空中盤旋三圈後,
發出長長的鳴啸,接著一個長形的木製捲筒被扔在瘋帽客騎士腳前。
「那是?」空好奇的想湊過去看。
「尊敬的愛麗絲,請你原地站好,左手手臂抬高──對,沒錯就是這樣,不要動。」
旅行者下意識按照凱亞的指示做完後,那隻老鷹立刻不偏不已降落在空的手上。
「哇啊好帥!」
空立刻細細欣賞那隻老鷹,而老鷹也不吝嗇給予些特殊回應,
像是側過頭給搔脖子、穩定的給摸尾羽之類。
期間凱亞已經看完小紙條,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果然是這樣嗎……」
「什麼怎麼樣?」
聽到瘋帽客騎士的莫名發言,
空才從(短暫)獲得老鷹的快樂中驚醒。
「有個愛使喚人的傢伙要我把愛麗絲帶去紅心王后的花園呢。」
說完,瘋帽客騎士攤了攤手,一副他也沒辦法的樣子。
「王后的後花園?」
空低頭思考了一下順序,過了茶會後就是槌球場的事件……
的確該先去王后的後花園沒錯。
「有誰能帶路?」空舉手發問,結果被凱亞摸了摸頭。
「我啊,可別被我隱藏的實力嚇到囉?」
「除了跑的很快之外嗎?」
空拍開對方占便宜的手冷漠吐槽。
「哈哈,在『這裡』跑得很快就夠用啦。」
話才說完,瘋帽客騎士便摘下自己的高禮帽戴到旅行者頭上。
「幫我保管一下。」
「欸欸?」
帽子壓上頭頂的那一刻,老鷹便騰空而去。
牠在空中不斷盤旋,時不時發出催促的長鳴,似乎準備領路。
「琴夫人那邊麻煩你們了,三月兔騎士、睡鼠騎士。」
「好的,前輩專心保護好愛麗絲,剩下的交給我們吧!」
「對了。」睡鼠騎士走過來,把一個漂亮的小瓶子放到空手裡。
「之前研究出來的小東西,你會用到的。」
「謝謝!」
雖然是為了交付物品,但被帥哥摸到手還是有點害羞。
旅行者愣了一小會才後知後覺的問:「外用內服?」
「直接丟出去就好。可以的話請記得效果再轉述給我。」
睡鼠騎士說了很恐怖的話,
但被美色誘惑的旅行者不疑有他的乖巧點頭。
「原來你喜歡天才小帥哥啊?」倒是瘋帽客騎士不嫌事大的調侃。
於是,旅行者掏出小饅頭準備──
「別別,就是調侃一下而已,把我炸了你就去不了花園喔?」
「哼!」旅行者就好就收,畢竟小饅頭數量有限,不能隨便浪費。
「好啦,冒犯的話別直接動手喔。」
瘋帽客騎士彎下身,把相對嬌小的旅行者公主抱起來。
「喂喂你在幹嘛──哇啊啊啊──」
旅行者還來不及抗議,整個就被凱亞帶著向前疾奔,
彷彿坐在沒有擋風玻璃的超跑裡,整個人睜不開眼風中凌亂。
隨著騎士起跑,老鷹也振翅像前飛,所有的景物都被他們拋在深後,變得越來越小。
「夥伴~別自己跑掉啊!」
好不容易讓自己恢復正常的達達利亞徒勞的伸手。
「你有地圖吧,可以自己走過去。」
鍾離又吸起水煙,毫不客氣的全噴在達達利亞臉上。
「但是和夥伴在一起比較有趣啊!」
「你是指他穿裙子還是對你使用天動萬象?」
「……這是陷阱題,我不會上當的鍾離先生。」
***
得益於非人的奔跑速度,王后的花園很快就出現在視線內。
也幸好到了,否則空覺得自己等等鐵定暈車到吐出來。
空努力的吸氣吐氣,想把那個胃部翻攪的不適感撫平。
「唉呀呀~嚇到了嗎?」
「──」
罪魁禍首故作關心,讓旅行者很想賞對方一腳洩憤,
可惜現在隨便一個大動作都可能讓他吐出來,
只好聊勝於無的瞪個幾眼。
收到微弱的攻擊,凱亞笑得更歡快了。
『可惡!』
旅行者緩過來後賭氣一樣的丟下瘋帽客騎士自己往前走。
沒想到才剛踏進花園就看見愛麗絲夢遊仙境名場面──紙牌僕人正在把白玫瑰漆成紅色。
「唉呀怎麼就種成白色了呢?」
班尼特懊惱的敲了敲腦袋,
撲克牌識別證隨著動作搖晃還沾上不少紅油漆。
「七七、幫忙。」
小小少女努力爬上梯架,想把白色玫瑰塗成紅色,
可惜小手太短,一個重心不穩往前翻出去。
「小心呀!」空連忙伸手去接滾下來的小少女。
「唔哇!謝謝你幫忙。」班尼特手忙腳亂的爬下梯子把七七接過來。
「紅心王后喜歡紅玫瑰,前幾天要所有的紙牌僕人把花園種滿,結果種子居然有白色的混在裡面。」班尼特開朗的講述有夠倒楣的事實。
「不能接受白色嗎?」空難得和原作同步。
「沒辦法呢,王后說紅色才是喜氣的送葬,如果有白色的話就有人會哭……我也不希望有人哭啊。」班尼特困擾的抓了抓頭。
真是個溫柔的好孩子。
「不然我來幫忙吧!」空捲起袖子拿起油漆桶,準備加入。
「欸欸不好吧,弄髒你的裙子就不好了,你的裙子那麼漂亮──」班尼特緊張的想阻止。
「可以啦,我負責那區!」提起裙子,空往還被白色覆蓋的玫瑰樹跑。
架起梯子三兩下把紅油漆刷上,塗滿了再換邊。
重複這樣的動作幾次後,空的精神鬆懈下來,於是意外就此發生。
空爬下梯子時踩到自己的裙擺,於是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本來空已經閉上眼睛打算迎接後腦勺的痛楚,結果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欸?」
空睜開眼睛便看到迪盧克那張可以代表蒙德的盛世美顏,
整個人被顏元素爆擊進入當機狀態。
「沒事?」
倒是迪盧克紳士的詢問把空的神智拉回來。
「我我我我沒事!」
「那就好。」
旅行者被溫柔的放下,雙腳剛沾地抬頭就看見迪盧克看著漆一半的白玫瑰若有所思。
再定睛一看,空眼尖的發現迪盧克穿的是以紅心為主題的騎士服。
那麼在這裡迪盧克老爺的身分該不會是──
「紅心騎士?」旅行者發現自己把內心所想的說出口後連忙摀住嘴,欲蓋彌彰的可疑。
「哦?你知道?」迪盧克聞言轉過頭來細細打量旅行者。
『糟糕了塗油漆的事情也太快就穿幫了吧!』
旅行者很想把油漆桶藏起來,可惜自己剛剛就是從梯架上掉下來的。
悲。劇。
迪盧克緩慢的靠近旅行者,然後伸出手──空緊張的下意識閉上眼睛。
「白色很襯你的衣服。」迪盧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咦?」睜開眼時迪盧克已經不見人影,倒是胸口被別了一朵剛盛開的白色玫瑰。
『哇!這是什麼貴族的撩法?』
空無法克制的蹲下羞炸掩面。
「注意!所有紙牌僕人注意──恭迎國王王后駕到──」
讓人吐槽的喇叭聲加廣播提醒旅行者該回神,劇情進入下一階段了。
「找到你了夥伴!」
空感覺自己被怪力舉起來,對方像抱小貓一樣把自己舉高高。
低頭一看達達利亞的橘色腦袋和貓耳,滿臉求表揚和搖晃的貓尾……
旅行者一個沒忍住,直接給不知好歹的來人臉上一個腳印。
「好痛!夥伴你好過份──」達達利亞摀臉哭哭。
空拍拍裙擺不予理會。
「普遍理性而言,沒有人喜歡被突然舉高,況且你的高度會讓淑女有裙底曝光的風險。」
「可是夥伴不是女生啊!」
「……」
鍾離不想說話。
「大璃月~璃月大~
歸離閒人去抬轎~
哭聲遠~遠哭聲~
石碑立好破涕笑~」
聽這歡快又詭異的腔調,旅行者內心有了底。
紅心王后八成是──
「噹啷啷~紅心的國王王后在此華麗登場!」
空飛快的轉頭看向鍾離,後者一臉胃痛。
啊是的,人稱璃月老父親的鍾離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胡桃穿著華麗麗的黑底紅邊大蓬裙,
右手拿蕾絲織成的宮廷扇揮舞,
左手挽著身穿綠色巴洛克風花邊男裝、一臉想死的魈,
轉圈踏著僕人們用力灑的紅色花瓣蹦進花園。
『魈你辛苦了──』旅行者不忍的別過臉拭淚。
「……」鍾離神色複雜到像是剛吞了整碗極致一釣。
「噗哈哈哈哈──」
達達利亞毫不留情的放聲大笑,魈看起來像是想把至冬人大卸八塊。
「啊哈~果然愛麗絲也來了。」
反而胡桃完全不受旁邊的殺意影響,掏出疑似劇本的東西迅速翻閱。
「哦哦,對,是這樣沒錯。」
胡桃闔上劇本,清清喉嚨大聲宣布。
「我!黑暗的紅心王后正式宣布,槌球比賽開始!」
「等等,為什麼是埋我啊等等──」
達達利亞被埋進土裡,只剩橘色的腦袋露在地面,
隔壁不遠處放著幾顆西瓜。
而魈被胡桃綁上蒙眼布,握住火烈鳥造型球棍的那隻手青筋爆起,
步履穩健的朝達達利亞的方向走去,方向分毫不差到都讓人以為他其實看得到。
在球棍舉起的剎那,空暫時忘記了呼吸。
全世界彷彿按下慢速播放,球棍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破風之聲強勁都讓空單心等等畫面會不會超出R12可以承受的重量──
幸好這真的是全年齡向,這麼重的力道下去,公子的頭上只腫起一個大大的包。
拉掉蒙眼布的魈見狀嘖了聲,似乎對強制兒童向的結果很不滿。
「換你。」魈把球棍遞給旅行者。
「欸?」空愣愣的接過球棍,耳邊就響起公子的哀號。
「手下留情啊夥伴──」
「愛麗絲的規則是~嗯,因為我想吃西瓜了,所以打破西瓜就算贏了喔!」
胡桃臨時改變規則。
「欸~」空發出失望的感嘆。
「夥伴?!」達達利亞的額上滑下一滴冷汗。
幸好,旅行者並沒有魈那樣的記憶辨位能力,最後球棍砸破的還是西瓜。
大家愉快的在微熱午後享用西瓜全餐搭配冰鎮葡萄汁。
拿著飲料,空在大得誇張的花園裡散步,卻意外的來到一處海灘。
穿著海龜圖案沙灘褲的重雲看著海浪一臉糾結,
行秋則不斷的往背後看,
似乎對於自己突然長出的小翅膀和獅子尾巴非常好奇。
「哦,你好呀愛麗絲。」注意到走來的旅行者,行秋率先打了招呼。
「雖然我沒見過妖邪,但我真的是貨真價實的方士。」重雲不知為何很喪氣。
「不一定要看見才能除妖吧……」
空很想安慰整個人像壟罩整層烏雲的重雲,
這少年方士在哪的煩惱都一樣啊……
「不然我們來玩個遊戲,之前在書上看到過。只要這麼做的話就會召喚出鬼唷。」
「我在的話這種遊戲不會成功的吧。」
「唉呀這個遊戲要四個人,但連愛麗絲在內也只有三個人。」
「等等等!怎麼把我算進去了,我沒說要玩吧!」空連忙搖手否絕。
古人有云,亂七八糟的招魂遊戲是故事畫風驟變的開端,
他打死不要當那個恐怖片開頭就領便當的角色。
「嗯?有重雲在呢,不會出事的啦。」行秋笑著抓住想繞跑的空,把人拖回來。
「但這樣還差一個呢,還有誰會路過這──」
行秋話還沒說完,一個大浪拍上岸,送來穿著龍蝦裝的香菱。
『太好了,原來廚師的奧義是自身化為食材嗎?』空面無表情的幫助香菱站起來。
「謝謝,不過鍋巴──」香菱話還沒說完就被行秋快樂打斷。
「哇,這樣我們就有四個人了!」
行秋快樂的在沙地上畫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四角形,
拉著每個人各站好一個角落,宣布遊戲規則。
「首先由我開始,走到愛麗絲的位置,拍了愛麗絲的肩膀後,愛麗絲要走到重雲的位置,拍重雲的肩膀,再換重雲……依此類推。」
「呃不,那就只是很有名的那個四人遊戲而已吧?理論上應該要在高山上的密室小木屋外面還要大風雪才會發生才對,這裡可是陽光沙灘海浪喔?」空忍不住舉手吐槽。
「欸~這才不是那種東西,這可是──」行秋深吸一口氣。
「大名鼎鼎的龍蝦方塊舞喔!」
「……倒是告訴我舞在哪?」
空很想知道在他來之前行秋有沒有嗑了什麼。
吐血歸吐血,旅行者還是被推著玩了。
當依序到香菱往前的時候,又是一個巨浪襲來。
鍋巴騎在巨大的旗魚頭上,看起來是捕獲食材的大勝利──
然而旅行者還來不及鼓掌以示尊敬,就聽見行秋大喊:
「出現了,是海的妖邪!」
「卓劍天地動,冰凌霜寒生。如律令──欸?沒有用?」
「嗯?因為這裡不能用元素力的關係嗎?」
「那我的純陽之體也失效了嗎?」
「可能唷,恭喜呢!」
「欸?那我可以看見妖邪了吧!」
重雲開心起來,行秋還故作高深的點頭。
不、行秋不──別再鬧他了他這麼單純天真,會相信的啊──
『說起來他們到底來幹嘛的……啊不對,本來海龜和龍蝦方塊舞的章節就很奇怪了……』
空覺得頭有點痛,怎麼這裡就如此延續原作那不明所以的感覺呢?
「廣播~王后的花園廣播~請愛麗絲前往審判所~重複~請愛麗絲前往審判所~」
『審判所?』
空腦內警鈴大響。
如果是審判所的話,那不就代表──
空拉起裙擺拔足狂奔。
或許是主線推進需要,在旅行者奔跑的前方走有微小的光點指引方向,
讓他可以分毫不差的直奔進審判所。
在踏進大廳的一刻,厚重的大門於背後關上。
「既然愛麗絲到場了,我們就開庭啦!」
胡桃拍了拍手,所有的撲克牌衛兵立刻開始用槍戟敲擊地板。
「威~~~武~~~」
「這絕對哪裡搞錯了吧!」空無力的掩面。
「傳~被告進場。」
若不是真的是法庭配置,那個誇張過度的灑花和奏樂很容易讓人誤會是結婚典禮。
大門打開的那刻,空幾乎要從證人席跳起來。
迪盧克被兩隊撲克牌衛兵帶上被告席。
「呀~紅心騎士好帥!」
「請回頭看這裡~」
雖然說他真的就是走進來而已,
卻引起法庭內許多不知從哪出現的少女們驚聲尖叫,
嚴重到胡桃喊了三次肅靜都無法阻止。
最後還是勞動所有撲克士兵強制驅離才讓現場安靜下來。
「這簡直跟芭芭拉的見面現場一樣啊……」旅行者嘆為觀止,只差沒鼓掌。
「現在宣布這次庭審的主題。」
「被告,紅心騎士迪盧克,是否為暗夜英雄。」
「!」還好現在沒茶可喝,不然旅行者肯定全噴出來。
「話說,暗夜英雄是什麼?」胡桃宣布完立刻一臉疑惑的問站在旁邊的魈。
「我不懂凡人的事情。」魈閉上眼睛不予回應。
「那麼,傳一號證人琴夫人上證人席。」
「欸?我嗎?」隨著話音剛落,琴立刻被從座位上傳送到證人席。
「向著星辰和深淵發誓,你知道暗夜英雄偷走王后的餡餅要做什麼嗎?」
「那是……啊?」琴一臉問號。
「好的,感謝你的證詞,下一位~」胡桃快樂的宣布。
「等等、我什麼都沒──呀啊!」
證人席的地板立刻開了個洞,琴毫無防備的掉下去後,
又重新出現在座位上,看起來有點恍惚。
「傳二號證人達達郡貓~」
「噗哧──」聽到這個稱號空忍不住偷笑。
「欸等等,為什麼我的抬頭這麼隨便?」一上證人席達達利亞忍不住追問。
「說了多餘的話,退貨!」胡桃宣判。
「咦欸?!」
下一秒達達利亞落下黑洞,只是沒有重回座位,
而是直接被掛在審判所的天花板上。
來、來自璃月人的復仇?
看著在半空中左右搖晃的達達利亞,旅行者一點同情的想法都沒有。
「傳三號證人瘋帽客騎士──」
凱亞優雅的一個轉身出現在證人席上,還饒有閒情逸致的脫下禮帽向陪審團致意。
「用你的右眼對你的城邦起誓,你從未說過半句謊言。」
隨著胡桃的話音落下,整個審判廳內突然雷聲作響,
場景硬生生的變換成下著大雨的夜晚。
遠處模糊的燈火搖曳,看著竟然有些酒莊的影子。
「我……」凱亞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捧著高帽的手微不可查地顫抖著。
本一直在被告席上沉默著的迪盧克突然開口。
「不要為沒發生的事把自己當罪人。」
「否則,你會真正成為你所想的樣子。」
凱亞回過神來。
暴雨和幻象瞬間消散,眼前又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庭審現場。
「唔哇,雖然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但不可以和被告說話喔,取消你的證人資格~」
胡桃對凱亞揮了揮手。
凱亞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落入黑洞,下一秒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中間好多人……可是我已經覺得麻煩了,這個夢怎麼這~麼長?」
胡桃翻著長長的名單抱怨,隨意的指向一個數字。
「就決定是你了,十三號證人愛麗絲!」
「欸?」空眨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人就站在證人席上。
背後還很鋪張過頭的出現一張大阿爾克納的死神牌。
「哇~我們的愛麗絲自帶背景呢。」在空中搖晃的達達利亞笑得意味深長。
「你要在此宣示,以我們所有人的安危為優先嗎?」
「啊?」空發出疑惑的單音。
「雖然每個宣示都很奇怪,但為什麼愛麗絲的誓詞要長這樣啊?」
胡桃疑惑的看著講稿,然後乾脆的塞給閉目養神的魈。
「……我說過我不懂凡人的事情。」魈……魈他始終如一。
週圍的聲音變得模糊又嘈雜,
旅行者難以判斷究竟是誰在說話,
不過那句:
『你要在此宣示,以我們所有人的安危為優先嗎?』
卻以極大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循環播放,
頭也因此刺痛的疼,但那個聲音並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於不斷的逼迫之下,旅行者用極大的音量怒吼出聲:
「有問題的是讓所有人危險的祢!」
說實話,連空都不知為何自己要這樣大喊、在對誰憤怒。
然而這句話就像被敲響的喪鐘一樣,
讓周圍的嘈雜完全靜下來。
審判所的天花板開始像雪花般一片片的剝落,
露出外面被黑色火焰蠶食的的天空。
那個白髮的神靈站在高處,以冷酷的視線看著旅行者,
雙手抬起的時候出現了空一輩子也忘不了的黑紅混雜方塊體。
長劍出現在空的手中,空沒有去思考為什麼便以劍指天。
不管是親人被奪的忿怨,或是背後的人們手無寸鐵,
或許一切都是理由,也可能一切理由都不是。
在執劍迎上襲來的立方塊時,空的內心是寂靜無聲的。
落敗是完全能預見的結果,濺出的生命顏色卻也沒天空來的腥紅。
所有的一切彷彿命中注定的理所當然。
神靈的輪廓開始扭曲,如波紋一樣擴散開來,
世界慢慢傾斜,彼端是看不見光的漆黑,似乎想吞噬破碎的空間。
胸前的白色玫瑰不需要油漆也變成鮮豔的紅,
空拄著劍單膝著地,思考該如何突破僵局。
「謝謝你為我保管這麼久,『吾友』。」
一雙手接過空胸前染紅的玫瑰,空看著那朵花燃起火焰,
在迪盧克手中化為狼的末路。
黎明的火焰阻止彼方的黑色靠近,
劇烈的衝撞動搖所剩不多的立足地,
整個審判所連同混濁的天空開始坍塌。
口袋中睡鼠騎士贈與的小瓶子碎裂開來,
泛著白金光芒的巨大創生之花頂替了失去的地板讓所有人站穩。
厚厚的冰牆即時阻擋即將砸落的空間碎塊,
巨大的吞天鯨則抵消崩落的審判所圍牆,
蒲公英的風守護著大家,緩緩治癒方才變故所受的傷。
『不過,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吧?』
空把手伸向口袋,濕潤的紅浸染了龍造型的小饅頭與被手帕包著的餅乾。
『全部都吃掉的話,或許……』
然而浸染的紅的小點心卻在手心化為金色的沙和綠色的風。
巨大的天星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搖搖欲墜的天幕,
在彼方的另一端破出了相反的缺口。
綠色的風則捲起所有人迎向唯一的出口,
黑色的漩渦在後緊緊追趕,
魈在那些黑暗幾乎追上時戴上鬼面,
靖妖儺舞適時的將敵人逼回後方。
跨越那個缺口後,空覺得自己彷彿被風吹上高空,
再像蒲公英的種子般緩緩墜落……
……
…………
「!」空猛然睜開眼睛,自己仍好好的躺在風起地的樹下,派蒙在空中睡著懶覺。
「醒啦?」
輕快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空視線轉往正上方看,
才發現溫迪正低著頭看自己,而自己正枕著人家的膝蓋。
「我睡了多久?」空不好意思的想爬起來,卻被溫迪輕輕的壓住肩膀阻止。
「你還非常疲憊喔,沒睡好吧?這次讓我的琴聲陪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本來空想反對,但溫迪已經擅自彈奏起來,
幾個音符落下後,空覺得眼皮異常沉重,沒多久便立刻再次睡去。
「辛苦了。」溫迪笑著摸了摸旅行者的頭,然後繼續歌唱著風。
白色信封被旅行者壓在身下,封蠟以奇妙的姿態凝固起來,
可愛的紅色兔子把邀請函緊緊鎖在裡面,
或許等旅行者醒來會發現點什麼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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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欸?所以其實那個秘境是真的存在的吧?」
這是個偶爾為之的旅行者小聚會,
三位空窩在天使的餽贈二樓,
大家可以一起愉快的享用無酒精飲料的好地方。
對面座位來自異世界的『空』看著米白色信籤,
上面除了『致 愛麗絲』的字樣外看不出任何異樣。
「理論上是吧,我睡著之前沒這東西。」
空點點頭,喝了口冰涼的蘋果釀。
「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以佐證的情況嗎?」
隔壁座的『空』歪了歪頭,好奇的提問。
「嗯……據說琴團長辦公到一半突然『碰!』的趴倒在桌上,差點把芭芭拉嚇哭的樣子?」
「那還真是慘烈……」
「但依照普遍理性而言,會被認為是過勞吧?」
「行秋前天問我要不要去無妄引咎密室附近再跳一次龍蝦方塊舞。」
「欸~」「咦?」
「啊~對了,還有這個!」
空掏出了從鍾離那沒收來的廢人毛毛蟲睡袋。
「這個應該可以證明真的有那個秘境吧?」
「哇~仔細一看這個睡袋真的很不得了呢!」
「呃──視覺衝擊好強……」
結果最後對於睡袋的討論還比莫名出現的邀請函多。
散會時,兩個來自異世界的空各帶走一封邀請函。
畢竟這個邀請函會不會有用,還是要各自實驗才知道嘛!
至於秘境會不會是相同的關卡就──靜待驗證。
附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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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在酒莊入眠的時候,空很確定自己是在老爺的懷中睡著的。
但現在他站在陽光灑落的森林小徑上,
往下一看,是蓬蓬的藍色裙襬和黑色小跟鞋。
『不會吧?又來?』
空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擔心又回到那個秘境。
但這片森林看起來很平靜,也沒有什麼明顯的路標──該不會又要爬樹。
不過在少年真的提起裙子前,他便被一雙有力的手拉進懷抱。
瞬間繃緊的神經被熟悉的氣息安撫,少年轉身用力抱住自己的戀人。
「老爺~」
「嗯。」
懷抱著貴族千金打扮的小戀人,迪盧克輕嘆口氣。
在秘境的時候就挺想這麼做,現在……算是得償所願?
牽著戀人的手在森林裡散步著,與提瓦特相似又有許多不同的森林非常有趣。
會說話的花為兩人讓開一條道路,
嬉笑著的松鼠送給紅心騎士一顆小松果,
兩腳站立的狗則無奈著要小情侶走遠點別刺激他孤家寡狗。
最後兩人來到森林的盡頭。
那是布置於翠綠中的下午茶會。
不大不小的方桌鋪著由潔白蕾絲裝飾的華麗長布,
精緻的午茶糕點擺了滿滿三層,
剛煮好的紅茶散發著溫潤的香氣,
所有的餐具都是兩人份,卻怪異的只有一張椅子。
這是遂了誰的心願?
「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愛麗絲與在下共進午茶?」
迪盧克放開空的手,往前走幾步後回身行禮邀請。
「好呀。」
見狀空半開玩笑的拉起裙襬,左腳後踏一步微蹲一下,做了個不太標準的回禮。
不過迪盧克一點都不在意,他只滿心覺得自己的戀人可愛的過分。(鍾離&凱亞瘋狂搖頭)
把自己的情人置於膝上,享受少年餵食到嘴邊的點心,
手指摩娑著對方柔順的金色髮尾,
空甚至用蛋糕奶油沾上迪盧克的鼻尖,而後再惡作劇的舔掉。
午茶的點心消耗的差不多後,
林間吹來一陣風,捲起餐桌上裝飾的所有玫瑰。
『美夢的時間要結束了呢。』
在漫天的玫瑰花雨中,
空隨手碾來一片紅色花瓣輕輕貼上迪盧克的唇,再以自己的唇覆上……
……
…………
清晨時刻,難得空醒的比迪盧克還早。
小小的動一下,立刻被男人反射性的抱緊,於是空改而細細的看著戀人的臉。
放鬆的神情、帶笑的嘴角還有柔柔的披散開的紅色長髮。
老爺怎麼可以這麼好看呢?
心動不如行動,於是少年勉力往上蹭動,總算能輕輕的親吻戀人的唇。
本來只想碰一下就放開的,卻沒想到後腦被施加壓力,
不知何時已經清醒的男人不打算放過偷親的戀人。
「老爺什麼時候醒的?」嘴唇被放過時,空已經開始微微喘息了。
「嗯……被你吻醒的。開心嗎?」
「嗯!開心。」
看著金髮少年,迪盧克笑著把人摟緊。
「今天下午有空?」
「有~」
「那麼……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共進午茶?」
「好呀。」
番外 完